2011-09-29

寫在新 I phone 發佈前

手機跟個人、跟智能的關係在那?
很多次,朋友問我為何會用那麼舊的電話,我不懂回應。又試過因朋友要求我用電話上網查資訊或add FB account時很尷尬。又或者因為沒有WhatsApp,感情無法傳達而無奈及咀喪。
 
當我坦白說沒有用 I phone 或任何smart phone,用的是一個舊得說不清型號,只有和弦聆聲和FM radio 接收功能為賣點的次世代手機時,朋友們強顏歡笑,嘖嘖稱奇的反應,我是明白的。



現代生活中,smart phone 已經不是流行與否的玩物,而是生活必需品。它的普及程度就好比家中的水杯;水杯、飲水、生存的關係。

科學家、文化人於七十年代提出人偶 /改造人/賽博格(Cyborg)的概念,初期用作描述因科技而強化起來的構想人類。後來更用作描述思維與物質相依賴的人。女性主義學者Donna Haraway 將這概念運用,以人偶比喻為超越自然文化兩者之間的角力界線,嘗試解釋這兩者之間的界線越來越模糊和不可分割的理由。以重裝(reassembled)和解裝(disassembled)去了解人(Haraway 的重點放在女性主義研究), 稱為Cyborg Theory
(如想理解更多有關crborg theory, 這是不錯的短文:
http://electricliterature.com/blog/2010/05/11/cyborg-theory-cyborg-practice/

Neo(肉身)正在連接Matrix (插條lan 線入個頭後面的裝置)

數據化的NEO 能在Matrix 內"生存"及與人一樣活動
Cyborg 的具體例子如電影Matrix(《廿二世紀殺人網絡》)系列中奇諾李維斯(Keanu Reeves)的角色救世主Neo 就是一個可以接駁網絡世界(Matrix)的肉體。和他作死對頭的Agent Smith (Hugo Weaving)卻是一堆人型電腦數據,後來因和Neo對決而變得有人性(仇恨)

Johnny 正在想辦法匯出資訊(靈感可能來至電髮)
順帶一題,奇諾李維斯之前於電影 Johnny Mnemonic《非常任務中演的郵差Johnny 亦是一個Cyborg,是肉身跟hard disk 的結合。故事講述未來世界電腦資訊可經某種改造而植入(import)人腦,改造人擔當郵差傳送資訊。後來Johnny在運送資訊時出了意外,負責運載的資訊和自身大腦記憶混和而感到痛苦,急於把資訊匯出(export)。(當我年少時還是十分嚮往這項發明,心想日後便不用再背書了。)

押井守主導的電影版第二集《無邪》(非常深沉、嚴肅、恐怖)

更重要的一份Cyborg參考文本來至日本動畫《攻殼機動隊》,當中的機械人偶變節殺人的故事不是我想提的重點,而是當中的人物設定令我對科技的理解多了一重要的概念。

義肢。(故事的主角是一個全身裝上義肢(故事中稱為義體)的強化人類,最後成為警察部隊對抗壞人。)

若我們以義肢作為比喻看今日的smart phone(連同網絡功能),它們足可視為人腦的一個分支,支持著一部份人腦本來要處理的部份。最明顯的是記憶。如我們有I phone無需認路;有I phone無需要記算式;也無需要記著歌曲旋律,打開一個I phone app, I phone 聽聽一套未知的音樂,I phone 自動辨識到歌曲名稱,歌手名稱、唱片資料以至直接消費。網絡(更準確的應稱為資料庫(data base))如此透過手機代替了部份人腦的功能(又或者成為大腦思維的外伸部份, 如我思考問題時會想到Iphone的某些運算功能)。人們依賴這些功能及以它為基準變化。這跟cyborg 的分別在那 ?! 或許我們的現實相比動畫中的探員,無時無刻都以深奧艱澀的名人語句作交談(腦袋連接了網絡),開口埋口都是哲學理論、文學精句;又或跟Neo一樣在彈指之間學會所有功夫招式,甚至在槍林彈雨之下download 直升機操作menu,之後開直升機逃走等帶科幻的情節還有一段距離。正在用smart phone 的朋友也不必太擔心,也請勿怪我危言聳聽。

但請多設想一下自己有多依賴 smart phone。正在用smart phone 的用家,有否因為失去了smart phone 而感到焦慮不安?又有沒有因為smart phone 而跟接觸少了 ?!

它是義肢,還是工具只是一線之差。這條線也正在變得模糊



文 : Reds Cheung

Reds Cheung: 畢業於視覺藝術院和文化及宗教研究系,現為獨立視覺藝術工作者。
由創作到生活都希望保存多樣性及批判性。


逢星期四於Vapin 發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