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江凱勤
圖/ http://www.cof.gov.hk/2012/chi/prog01.php#
一般對中國戲曲無認識的人，都可能會以為戲曲老套，並只有年長一輩方會購票欣賞，但其實古人在戲曲中描繪的男女關係極為大膽露骨，本文所介紹的《南西廂》中更有「速食戀愛」的火熱情節，與香港電影《精裝追女仔》有異曲同工之妙。
中國戲曲節2012，於六月十五日由江蘇省劇團開演中國四大名劇之一《西廂記》，並由名作家兼崑曲愛好者白先勇先生擔任總顧問，演員更是梅花獎得主俞玖林和呂佳。單看《南西廂》的簡介，打正「青春版崑曲」的旗號，陣容強大。
西廂記的變化
「《西廂記》」最初的面貌是唐代小說《鶯鶯傳》。其後金朝董解元把故事背景斌詞譜曲，成為說唱表演的諸宮調──一種可自由轉變調動的音樂體裁。此戲於元朝發展成熟，成為現世廣為流傳的五節元雜劇玉實甫《西廂記》。而今次中國戲曲節2012上演的《南西廂》乃是明代李日華所改篇，和前人所作相差甚大，但由於本文篇幅所限，在此不盡錄各年代的版本的差異。
是何許愛情故事？
《西廂記》的故事骨幹是張君端於普救寺巧遇崔鶯鶯之後被她的美貌迷倒，同時間山賊也看上了鶯鶯，想捉拿她作押寨夫人。在機緣之下張生識得白馬將軍，他向白馬將軍求救，以協助鶯鶯逃離山賊之手，張生救女有功，本已得到鶯鶯母親答應二人成親，但因崔母厭棄張生身無功名而反誨婚事。
張生不憤，對崔鶯鶯展開熱烈追求，而鶯鶯的婢女紅娘從中三番四次助二人相見，三人站在同一陣線上組成「青春派」，反對傳統守舊的崔夫人。紅娘不恥崔夫人反誨婚事，在尾段出言相抗，說服了崔母讓二人成親，成其好事。
如何精裝追女仔？
戲中張生追求鶯鶯的手法極其生鬼有趣，下舉五例：
一/ 含羞的鶯鶯閉上西廂門避而不見，張生由紅娘得知鶯鶯素通音律，故在夜間西廂門外撫琴高唱「鳳求凰」一曲，以歌聲打動閨閣佳人心。
二/ 張生獻計老夫人向馬白將軍求救時，三番四次稱呼崔鶯鶯為夫人，十分輕挑鬼馬。
三/ 紅娘為二人互通書函，鶯鶯邀張生在月下西廂見面，張生為見佳人，甘願被紅娘揶揄要他爬狗洞，張生不肯，竟冒險跳牆過戶跌倒在地。
四/ 張生與鶯鶯於書房中相會，雖然男未娶女未嫁，竟一拍即合共享巫山雲雨之歡，非常「速食」。
五/ 代表青春派的紅娘為二人牽紅線，張生為了追求鶯鶯，對紅娘低聲下氣，更稱她「紅娘姐」。
南西廂脫離傳統
白先勇在之前的作品《青春版牡丹亭》，已見他著手為崑曲藝術大搞革新，今次為《南西廂》擔任總顧問，又會讓崑曲有甚麼革新？
以舞台而論，《南西廂》反傳統地在舞台上佈置了二層台階，比較傳統的無佈景舞台可謂別開新面，不過在戲中卻沒有利用過二層台階的特點，當筆者滿以為站在台階上的演員會被視為焦點，但原來沒這回事，台階變得可有可無，大可棄之不用。更甚的是，傳統戲曲舞台向來使用極少的道具及佈景，多以演員動作配合觀眾的想像來交代時空，所謂「千里路途三五步；千軍萬馬二三人」就是戲曲表演的要旨，不過《南西廂》的舞台上，有幾幕放置了桌子，無論在劇情上還是視覺上都無多大用處，既然如此又為何會如斯佈置呢？此舉實在是戲中多餘的沙石。
演員的戲份比重更令人費解，《西廂記》的橋段是張生和崔鶯鶯的愛情故事，理應是小生和閨門旦二人擔任主角，戲份亦應佔最多，但《南西廂》中的閨門旦崔鶯鶯竟然是一閑角！唱段和說白極少；反之，作為貼旦的紅娘擔當大旗，由第一幕到第八幕都沒有閑下來，筆者不禁為她暗暗叫苦。傳統上中國戲曲作者會以角色重要性分配演員的戲份，一來平衡戲劇結構和重心，二來讓演員在長達三小時的表演中間斷地得到休息，以提高表演質素，就元雜劇玉實甫《西廂記》來說，一共分成五節，每節由一位演員擔綱唱白，其他演員沒有唱段，只以說白輔和，全套戲由三位主角輪流分配戲份，如此在戲劇結構上顯得平衡，對演員來說亦較輕鬆，而《南西廂》的戲份安排，是班底刻意安排還是忠於李日華的原註呢？這一點則有待考證。
不過，扮演紅娘的呂佳雖然在長達三小時中表演都沒有停下來，所表演的貼旦行當非常靈動跳脫，不見疲態之餘又鮮活可人，面對這唱唸做打的體能挑戰，她的成績實在可嘉！
傳統元素的取捨
中國戲曲藝術的發展由上古作祭祀用途到清朝的精緻表演已發展了過千年，現今傳世的傳統元素皆是千年來取捨得來的精華，若果崑曲要經歷到時代的洪流而不被淘汰，當然是要和新世界接壤取捨革新，不過究竟應該取捨什麼，看來《南西廂》這一戲的班底還要多下功夫呢！
我是江凱勤
請問有人知道在那可以買得到一個叫做「鮮奶球」的麵包呢？
我很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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