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香港教育一直沒有介紹所學語言背後的歷史故事,即缺乏了點點的人文科學的知識教育,萬一學生選擇了理科一門的學科,更是與諸如文學的語言表達或遣詞用字的學科脫軌,唯一拉近天堂與塵世距離的辦法,就只剩下一科中國語文科,勢弧力弱下,教人如何認識語文的修詞、用句或比喻等等。
美是美了,但書面語又總是不及廣東話,即方言上文本的豐富與其的不斷更新。始終,中文的書面語要顧及全國通行,無可避免地不及一個方言來得有人性與活力。
例如,內地早年前很喜歡說很「雷」,很「雷」的意思假若套在廣東話身上,即未能令人明白意思,意指消息突然,令人感到驚訝。民間的造字,可見地方語的活力與生氣,她的生命力與官方語的對比,差別立見。
及此,我們在看周星馳電影或黃子華棟篤笑中,總能看得捧腹大笑,諸如「女人撞衫是慘過撞車的」;周星馳與「隊穿牆」互隊的爆笑,這正是廣東話的妙麗。筆者姑且用優美與具人性名之。
其二,普通話與英語,兩者也許愈趨國際語言,整套語言難免愈變得實用、通用、真接、易於理解,也少了點點專屬本地味道與其特色。CHINGLISH雖是一個反動,但又不是一個可敬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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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與京》酒井順子 著 |
日本國分為東日本與西日本,前者以東京為首,後者以大阪為首。昔日京都為日本的首都,但自明治維新起,天皇便遷居東京,此舉令西日本的日人感到不快,令兩地的日人互相爭奪日本的正統地位,即使在日本本土,一向有出版介紹兩地文化差異的叢書,諸如說大阪人沒有禮貌、豪氣;東京人沒有人情味、小家等等各互不相讓,這一直是帶有文化研究味道,又兼固娛樂性的讀物材料。
東日本所發行的八達通Suica,於西日本通行要待到2013年 |
早前看彭志銘著的一系列廣東話研究的書,令人倍感地方方言的生氣魅力,這份驚奇與驚喜,相信就是酒井順子了解日語方言,以至回望使用方言的地方下,那份特殊的人文精神。
諸如廣東話的「陷把冷」(全部的意思) 原來是出自古代的波斯語,理由是當時的廣東一帶為貿易點,不同海外人士都會來到廣東經商。及此,廣東話便滲入了多種文化間的交流,並一直流傳至今。
而京都人說日語,依酒井所言,有種昔日日本人曖昧的處世態度,他們並不會直接說yes或no,而是以否定為肯定,透過這份含蓄,便有一種有別於標準東京腔的務實、直接、快、易了解的俗氣。
作者更指日語中的否定為肯定的思維,原來早已來自平安時代出產的《源氏物語》(日本古代文學的殿堂,描寫源氏的愛情故事),當中的說話形式就是如此,以不難、不討厭、不淺的說法來表示「有點好」的感覺。即使我們香港觀眾看日劇,日人的回答往往就是如此,
諸如說:你喜歡我嗎?問題並不會用你愛我嗎這些露骨的字眼,
而是回答說:也不討厭喇。
他們使用的語言所連帶的思維,早年松本人志所拍的電影《大日本人》就是耍這個曖昧的日人國民特性。
廣東話霸氣的明證 |
以往筆者學習日語時,詢問老師學日語什麼是最困難的? 老師思考一陣子回答說:日語中的「語感」很難。語言影響一個地方脈絡的風情,如果香港中小學要學好英語與普通話,欠缺了這些元素,就未免令人感到沉悶,又感與該處地方抽離。因此只執正文法的正確,卻沒有介紹諸如發音或語言所連帶的點點背景,這就難免少了一份有如學習地方方言的親近,而多了份標準語的呆板。
而語感作為一個了解日語的精神脈絡,這是一位以廣東話作思考的香港人,最不甚了解的地方。而酒井順子所寫的《都與京》,相信可以提供當時筆者不明白之處,感激當日老師給筆者的提示。
Text:Josep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