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的前世今生

「零 紅色蝴蝶remix」由90年代曾宣告破產的任天堂推出

屬恐怖生存遊戲的名作有三,「生化危機」系列,「slient hill」系列與「零」系列。

前兩者已被翻拍成荷里活電影,續集後又有續集,已足見故事內容的本身實力,不需贅述。
而「零」的故事當年曾聽聞會拍成荷里活電影,至今仍只聞樓梯響,卻在2012年的今天推出了remix版安慰人心。遊戲雖已是當年中學的體驗,但印象至今仍深刻,remix版本更憶起了這故事的動人動心,由衷佩服故事的凄美感。

「零」的吸引在於她不是生化危機與slient hill的噁心怪物,而是大玩邪靈惡鬼,她的故事背景很有那份專屬日本恐怖觀念的設定,如果說西方鬼怪多是來自筋肉男性的凶殘,日本的幽靈就多是一類有妒忌心、貌美心醜、怨毒、長髮、身型嬌小卻有很強魔力的女性,一旁飲泣卻在黑暗中作崇的幽怨型,有別於西方的爛面喪屍暴龍型。

至於為何日本鬼非女性不可,當然與流行文化有關,女鬼的一姐山村貞子,假如閱讀其生前作為女性的一面即頓感惹人同情,人性的黑暗面、扭曲並非空穴來風,而是來自社會中的迫啪,尊嚴受奪受辱的情況下形成,為了報復人間界的不完善,唯有以鬼魂的身份奪回尊嚴,其實骨子裡就是說穿了部份女性的先天小氣特質,小氣其實乃是成魔的條件。不小氣不硬頸就不會有女鬼了,放生一馬是心胸廣闊的表現,一復仇就是以怨報怨,以眼還眼.也即是小氣。

伊藤潤二的出世作 於1986年發表

而以女性作為鬼怪的推手則由知名漫畫家伊藤潤二有份創造,80年代的作品「富江」,更是貞子的奶媽.只是富江是百折不扣的妖怪,貞子則是從人化身成魔的惡鬼,富江那種重妒忌心與貌美心醜成為了惡鬼應有的屬性。言下之意女性的心胸的狹隘其實是成魔的關鍵。只是日本鬼似乎都有個共通,那就是恨意令人成魔,更多更是因愛成恨,作為人類時曾經有個一段凄美的愛情故事,也因此恐怖片力作「咒怨」,是一隻名叫加耶子的女鬼,生前愛上情傾已久的男子,卻被丈夫發現後大怒將她殺死,加上生活上的擠壓,寂寞與失意下,令仇恨觀極重而展開報復。

「零」的故事會發生個悲劇來,其實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失信背叛所致,就是一方對另一方的愛得不到連接所害,變成因愛成恨,這也是日本鬼的典型。遊戲背景是發生在古時的架空村落皆神村,村中有畸形祭祀傳統,每年須奉上雙胞胎人祭品去滿足黃泉與人界的接合點,可是皆神村的拜祭儀式失敗,肇因於儀式發生前夕,雙胞胎姐妹被關係友好的男村民救出,不幸逃命時,妹妹失足倒下被村民抓回,村民即以單人祭品作奉獻,怨恨極深的妹妹認為姐姐失信,沒有堅持兩人一起的承諾,有被出賣的受騙感覺,單方面認為姐姐與心儀男人逃跑就可共偕連理的諸多妄想,加深了妒忌心,加上被抓回村後目睹村民殺害自己心上人已示警戒,妹妹瞬間崩潰,心灰意冷下,成為了不純正的積怨祭品,儀式失敗下,整條皆神村一夜就被妹妹鬼魂的怨恨弄致昏暗,所有村民更是難逃一死。

雙胞胎主人翁,左為妹,右為姐,
姐姐由於被祭品鬼魂上了身,妹妹須從失去與擁有中抉擇

而由玩家所控制的現實世界雙胞胎,是誤進皆神村的兩位姐妹,由於兩人的樣貌與皆神村的雙胞胎死者酷似,姐姐靈感力強,即被視為活祭品而含恨而死的姐姐上身,認為是妹妹回來與她共同完成儀式,以實現兩人一起的承諾,詭異的是現實世界的這對雙胞胎,姐姐對妹妹有病態的依賴,姐姐曾有意自殘雙腳,令施害者一方為妹妹所致,令妹妹愧疚下就能捆綁雙方在一起,並一直接受其照顧,這想法與皆神村的雙胞胎別無二致,倒楣的雙胞胎因而重新經歷一次雙子祭祀儀式,兩人能否逃出皆神村,愛會否成恨則成了故事的結局。有興趣的朋友可自行到youtube搜尋結局,而已知的結局中無一完美,而不完美多少是成就凄美故事的要點。


日本女鬼的塑造總與她的精神世界有關,心胸未能釋懷通常就是對斯人有著過份的期望,而性格本身的盲點令愛恨觀十分分明,這是日本女鬼的其一特徵,令觀者感到當事人的有血有肉。然而,瓣開女性的內心其實就是希望有專一安心的關愛,並且得到尊重,否則鬼怪一類的形而上物件本應就是不可怕,可怕的反而是現實世界的人心,鬼怪什麼的是人心所造就而非無端生安白做。這一直是日本鬼片創作帶給筆者的思考。

伸延觀看:

「百年怪物語」:匯集日本傳統鬼怪而拍成的日劇,鬼怪背後卻有動人的故事。

「多多里復仇日記」:一套在港不甚出名的漫畫,女主人翁受人殘害與欺凌,繼而展開復仇計劃,所作所為與惡鬼無異,但故事背後有意反映社會黑暗面的主題。

Text:Joseph

Pic:Inter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