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經準備好的題材要待兩日後的今天才能完成。
還記得去年三月尾,視覺藝術學生會Con day (咨詢會)時份,曾經享受過短暫的歡愉。如今
傷春悲秋已是慣例 ,但轉移投入「為兩餐乜都肯制」的心態又過早,因此在調節心情上有時未能以規律式工作麻醉配合;有時忙,我總希望自己更忙。把生活的空格安排得滿滿的,盡能力把它變得有意義,曾是作為自由工作者的理想。總之要得把心理上和生理上的空格安排好,就只有避免自己的腦袋有閒暇空出思前想後。
直到朋友林兆榮發起 11號全日遊街活動,再有多一重體會。
http://www.facebook.com/11walker
曾花十二小時走路,由將軍澳行到元朗、又由上水行到尖沙咀。
在行山人士的眼中這不是一件什麼事情,
在藝術創作的角度看,或許有人會爭先說自己已經做過。
(有時我覺得artist 真的中毒上腦,什麼都要說成藝術,而且爭先恐後,
把不尋常的事添上藝術的外衣便感覺良好。)
但我理解這次活動有多一層意義,為證實一下這個感受,我跟林兆榮提出一齊行一次。
他安排好原本打算要行的路線給我,由赤柱沿香港仔方向經上環再行到小西灣。
說是最短最易行的一次。
安排自己一天由起來到睡覺前都只做一件事並不容易,同時要做一件需要體力而少效能(work done)的事,大多數人都會簡單理解為無聊,又或者將這個無聊加入什麼城市遊歷,文化研究之類的包裝詞去理解。但跟林兆榮一齊行的過程,他少有發聲,亦少有為街上所見的事說三道四,間中有關工作的電話到來,他都連聲推辭,趕快收線,亦沒有為11號全日遊街講解過一句。他只會認真記錄所到達的地方及所花了的時間,感覺得像為書本定下篇章,間隔開思緒。旅途上發問的人都是我自己,感覺就好像電影<<阿甘正傳>>入面在阿甘旁邊問問題的人,我問:「如果只有你一個人行的時候會怎樣 ?」他說 :「我會諗野」。我又曾提出更多的「行」法,他都一笑置之。我猜在他心目中,這不是令自已忙忙忙而免卻思考的活動,而同時又不止於讓自己閒著,但亦不是投入於「work done」、健康、行為藝術之類充滿「意義」的理由。
這樣的一天反而令我感覺充實。在喧鬧不停的生活、社會、感情生活中,這樣的一件事比身心都安靜下來感覺良好。你或者會問,要是這樣,為什麼不行山去,吸新鮮空氣不是比於城市內更好嗎 ? 反過來我會問,為何享受步行非要行山不可?
題為《今天只做一件事》詞 - 周耀輝
ps: 如果今天只可以做一件事,那一定是投票。
Reds Cheung: 獨立視覺藝術工作者,希望在滴淚的生活中,還懂得批判,懂得浪漫。
逢星期四於 vapin 刊登